小古风女杀手的结局
北京的最好皮肤科医院 http://m.39.net/pf/a_4439528.html01 天高地远,稻浪翻滚,瑟瑟秋风中隐隐夹杂着血腥的气息。 蜉蝣一身黑衣,立于一棵老树下,柳叶剑指着倒在地上的男子,心痛问道:“师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师兄呕出一口血沫,深情望向身旁早已咽气的村妇,说道:“蜉蝣,你动手吧,让我快些去阴间,还来得及追上她,再晚些,她喝了孟婆汤,就该把我忘了。” 蜉蝣闻言,手上的剑黯然垂下,低声问道:“你,你不后悔吗?” 师兄苦笑着摇头:“不悔。蜉蝣,手起刀落的日子师兄早就倦了。当年筋脉受损便是我的报应,我早就是废人一个,能被她收留,躲到这世外桃源,隐姓埋名过了几年,都是赚的。如今连累她受死,即便你放了我,我也决计不能独活。” 蜉蝣盯着师兄牵住那村妇的手,哽咽着问:“可你别忘了,教我服从命令的人是你!教我冷血无情的人也是你!” 师兄气息不稳,苦劝道:“蜉蝣……师妹,是我错了,是我被蒙了心智,将你带进杀手组织,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你不晓得人间风光有多好。鬼的下场只能是天诛地灭。你若……若是随波逐流,我今日便是你来日。” 蜉蝣犹疑,师兄不想蜉蝣为难,瞅准时机,使出全身力气撞上蜉蝣的剑刃,气绝身亡。 蜉蝣忍着心痛,含泪在近处挖了一个大坑,将师兄与村妇一起推到坑里。拉扯中,从师兄怀中落下一块腰牌,蜉蝣拾起,摩挲着腰牌下端那个做工粗糙的络子,心里悲痛翻涌。 她认得出,那络子是她打的。 当年她刚刚出师,尚未被洗脑教化,女子柔软的心性未泯,第一次杀人后,一连几日噩梦连连,每到深夜便躲在后院的树上,形如鬼魅。 有一日,师兄夜巡,在树上发现了她,不但没有责罚,还好言宽慰她,此后更是常来树上找她,陪着她慢慢走过由人变鬼的时期。 因这情意,蜉蝣对师兄是有些特殊的。 师兄生辰时,蜉蝣便偷偷打了络子送他,使惯了刀剑的手早已做不得女红,这是蜉蝣打的最后一个络子。 蜉蝣叹了口气,拆下师兄的腰牌,将络子重新放入师兄的怀中,填土将二人埋葬。时间仓促,未能立碑,她只含泪道了句:“我走了,你快去阴间追你的娘子吧。” 02蜉蝣沿原路返回,经过师兄的茅草屋时,忽然听到一阵响动。 她拔剑出鞘,一脚踹开房门,正要刺出,只见一个俏丽女娃正紧紧攥着包袱,一脸防备地看着她。 蜉蝣问道:“你是谁?” 那女娃瞪着眼睛,反问道:“你又是谁?为何闯入我家?” 蜉蝣心中一惊,猜测这女娃当是师兄的女儿,只是刚才为何一字都未透露?转而她便明白,杀手叛门,向来斩草除根。 蜉蝣收起柳叶剑,缓了口气说道:“我路过此地,有些口渴。你爹娘呢?可否喊他们出来,送我一碗水喝?” 女娃年纪虽小,但胆量不小,只见她打开包袱,将一件袄子塞进去,边收拾边说:“我叫宁儿。今儿早上,我爹说有老友相邀,要外出几日,让我娘带着我去舅舅家小住。可我娘将我送到舅舅家的村口,便说要去找爹爹。我到了舅舅家才发现,我娘的袄子没带,她怕冷,我便回来取。对了,屋后有水井,你若口渴,自己打水去喝。” 女娃收拾完包袱要走,忽然又折回来,从柜子里摸出一只水囊,递给蜉蝣,笑着说:“姐姐,这水囊你带着,灌满水,留着路上喝。这地方偏僻,再往前走,可就遇不到人家了呢。” 蜉蝣接过水囊,看着女娃纯真笑脸,心尖塌了一块,手中的剑似有千斤重,竟有些拔不出来。 就在她为难之际,耳边忽然传来利器突袭的气流声,她遵从那一刻的本心,一跃而起,一把夹起宁儿踢破后窗跃出,使出全部脚力狂奔,最终被四面袭来的暗箭逼入山林。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身后再无杀意,蜉蝣才寻了个隐蔽的洞穴,放下宁儿,大口喘息。 宁儿吓哭了,懂事地捂住嘴,蜉蝣转身安慰道:“别怕,没事。” 宁儿指了指蜉蝣流血的手臂:“你受伤了。” 蜉蝣扫了一眼,毫不犹豫地拔出扎在臂上的短箭,从短袍上扯下一条布扎紧,而后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吞下,屏息打坐。 那短箭她识得,是杀手常用的利器。她也曾用这种短箭杀过人,箭尖浸毒,一旦见血,伤者半个时辰内毙命。她刚服下的,便是杀手随身携带的解药。 她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成为这短箭追逐的目标。 心绪翻涌之际,她想起师兄刚刚说的那句“我今日便是你来日”,心中骇然,继而悲凉升腾。 师兄叛门外逃,按规当诛;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被追杀? 蜉蝣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个缘由。 只有一事可以确定:她回不去了,朝夕之间,她从杀人的工具变成了被杀的目标,她若想活,只能远逃。而且,她必须带着宁儿走,留下她,她只有一死。 蜉蝣说道:“你去不成你舅舅家了。” 宁儿问:“为什么?” 蜉蝣想了想,编了个谎话:“刚才那伙人是山上的流寇,已经荡平附近的村落,你的爹娘、舅舅现在可能……可能都不在了。” 宁儿闻言,泪水滚了一脸。 蜉蝣说道:“你跟姐姐走可好?你只能跟我走,没有别的选择。来,告诉姐姐,我们不回头,一直往山里走,可走得出去?” 宁儿哽咽着点头:“翻过两道山即可。我常去山里采药,认得路。” 03蜉蝣带着宁儿攀山爬岭,走了五天五夜,终于来到一座陌生村落。 村落只有一条水路与外界相通,蜉蝣没有停下,带着宁儿继续向西行,她们就这样走走停停,大半年后,来到西南一个边陲村落。小村四面环山,物产丰富,还有大片竹林,非常隐蔽,蜉蝣带着宁儿在竹林深处搭了一个木屋,就这么定居下来。 她们以姐妹相称,相依相伴,过了十年。 这十年间,蜉蝣教宁儿武功、写字读书,宁儿教蜉蝣识百草、养鸡鸭,她们着粗布衣衫,食粗茶淡饭,一个慢慢褪了浑身杀气,另一个慢慢褪了满脸稚气,她们适应了当地生活,甚至学会了方言,与旁人并无不同。 那日,宁儿同往常一样背着晒干的草药去赶集,临行前蜉蝣再三嘱咐:“少说话,别生事,不与生面孔做生意,卖了钱速速回家。” 宁儿不耐烦地应道:“知道啦知道啦,这些话每日十遍八遍地念叨,不嫌烦吗?” 蜉蝣瞪了她一眼,将一个油饼塞进竹篓里,十分有长姐风范:“你且记着就好!快去快回!” 宁儿来到集市,顺利卖了草药,药房掌柜多给了几个钱。宁儿拿着钱,美滋滋地去逛水粉铺子,看好了一盒胭脂,想买回去与姐姐共用。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一阵喧哗,夹杂着女人的求救声。 宁儿凑到近前,看到一油头腆肚的恶霸正在欺凌一个弱女子,顿时怒从心生,早忘了蜉蝣的嘱咐,冲过去踹了那恶霸一脚。 那恶霸岂能善罢甘休,嗷一嗓子爬起来,招呼自己的狗腿子,指着宁儿喊道:“把这个小娘们给我抓起来,谁能抓住就赏给谁!” 狗腿子都是会些拳脚的,十分难缠,宁儿为了尽快脱身,不得不使出蜉蝣教她的功夫,三下五除二,便将那群酒囊饭袋打得落花流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此时宁儿有些后悔,不该多管闲事,但打也打了,风头也出了,她只能安慰自己:我这是行侠仗义,姐姐知道不会骂我的。 宁儿比往常略晚些到家,蜉蝣没有详问。姐妹俩吃过饭,嬉笑着坐在窗前抹胭脂。宁儿抹了两个大红脸蛋儿,背靠窗口,娇笑着问蜉蝣:“姐姐看我,我好看吗?” 蜉蝣笑眯眯地看着她,那抹艳色衬得窗外的竹林越发深幽。宁儿瞧见蜉蝣的瞳仁中闪过几抹暗色,又见她笑意越发阴冷,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蜉蝣摇摇头,起身去关窗户,从桌下抽出柳叶剑,淡淡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宁儿,你在这里待着别动,我去外面收衣服。” 04宁儿盯着蜉蝣的背影,冷声问道:“姐姐,收衣服为何要佩剑?” 蜉蝣不答,慢慢勒紧腰带、缠好头巾。 宁儿又问:“有坏人来了吗?” 蜉蝣点头。与此同时,门从外面被劈开,三道黑影冲了进来。 蜉蝣拉开架势,准备迎战。身后的宁儿也利落抽出自己的佩剑,谨慎防备。 然而破门而入的三人迟迟不肯出招,为首一男子笑道:“别来无恙啊,蜉蝣师姐!” 蜉蝣回:“我不认得你。” 那男子说道:“你叛逃时,我尚年幼。那年你剑下已众多亡魂,而我尚未沾血。你消失这些年,同门已放弃寻你,没想到我们执行任务到此,竟看到那个丫头使了你的招数,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谁能想到,过去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竟隐姓埋名过起了做饭喂鸡的日子。” 蜉蝣问:“当年为何追杀我?” 那男子看了宁儿一眼,毫无避讳:“也不妨告诉你,当年上头本来就是先让你杀这丫头的爹,而后再除你。上头说了,你和师兄情意非常,让你杀了师兄,你必定会生恨,有恨就会有异心,加之你知道的秘密又那么多,不中留啊!” 宁儿举着剑,厉声问道:“姐姐,他说的可是真的?!” 蜉蝣不理她,对来人说:“我把性命交给你,但你们必须放过她。” 那男子笑道:“蜉蝣师姐说笑了,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杀手已放弃寻你,今儿权当咱们没见过。” 蜉蝣嗤笑:“不杀人,已诛心,你倒是够狠戾。” 男子冷哼:“蜉蝣师姐,你和师兄都一样犯贱!做了鬼呢就要认命,背叛的代价,就是让你们知道人间烟火的好,再全部拿回来。行了,您继续喂鸡做饭,我们不便打扰,江湖再不见。” 05那男子言毕,带着人迅速消失在竹林中。 蜉蝣转身,看到宁儿双眼通红,剑指自己,哆哆嗦嗦问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我爹娘是你杀的?” 蜉蝣扔了手中的剑,迎着宁儿的剑锋:“你娘死于我手,你爹不肯独活,撞上我的剑。总而言之,他们皆因我而死,我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当年为何不杀我?” 蜉蝣凄凄一笑:“杀人太多,一念之间,立地成佛。” 宁儿无声哭泣,擎着剑的手越来越抖,蜉蝣注视她许久,忽然一把攥住剑锋,猛地撞了上去,随即喉间鲜血如注,应声倒地。 宁儿尖叫着扔了剑,扑过去扶起蜉蝣,摁住她颈间的伤口,哭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蜉蝣挣扎着用气音说:“你爹……就是……这样死于……我剑下。你走,走得……远远……” 话未说尽,人便死了。那面目安详,还是昔日里长姐的模样。 窗外风声如涛,竹林涌动,似私语,似咆哮。宁儿拢紧了怀里的人,望了眼如血残阳,忘了来路,也不知归途。 她最该仇恨的人,就这样把十年喜乐全部还给她了。 (本文作者王小毛,自由投稿,原创首发) 完上一篇:牡丹牡丹会说话王皮皮:倾诉(一般延期看),投稿邮箱:shanyuez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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