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活在半夏
北京看白癜风哪个医院最好 https://wapjbk.39.net/yiyuanzaixian/bjzkbdfyy/ 写在前面—— 最近得空了会跟着父亲学一些中医的药理,很多药材名光是读来就已觉赏心悦目。 所以就构思了这个故事。 望观赏愉快。 独活辛、苦、温。入肝、肾、膀胱经。有祛风胜湿,散寒止痛之用。主要用于风寒湿痹,腰膝疼痛,足痹无力;伤风头痛、牙痛;痈疽初起之寒热肿痛。镇静镇痛;抗关节炎;扩张血管,降低血压;兴奋呼吸中枢等。他若是早知道余生会过得那样孤苦,也依旧义无反顾。 “这块糖给你吃,我叫半夏。”小女孩蹲下身子,朝他摊开手心,一块被体温裹挟的奶糖,亮晶晶的糖纸在阳光下泛着彩色的光。 男孩低下头,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糖。 “你叫什么名字呀?” “……不知道,我没有名字。” “阿爹,我们带他回去好不好?”她扭头冲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撒娇,“他好可怜诶,连名字都没有……” 老头没说话,挥了挥衣袖,先走了。 “你跟我们走吧,我们不是坏人哦。” 小女孩拉着小男孩,小小的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 老者盘腿闭目养神,他们在一旁等了近一炷香的时间。 “老师睡着了吗?”他小声问。 “嘘!阿爹在替你想名字。” “夏儿,研墨!”老者突然发话。 “是,阿爹。” 提笔挥毫,几秒钟的功夫恢弘苍劲的两个大字印在纸上,还未干透。 “夏儿,先让他学会这个。”老头两手一背,出了竹屋。 “快过来看,阿爹给你取好了!” “这是什么?”少年不识字,扭头问她。 “独……活……阿爹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啊?”小女孩挠挠后脑勺。 男孩一脸不解,不知“独活”二字有何深意。 “你没有念过书是吗?没关系,我教你认字。” 于是每天傍晚,竹屋里都会传出读书声。 “半夏,早课以后记得把种子泡上,芒种那天要用。” “知道了。” 半夏是他的半个老师,带他了解园中的每一株植物,它们的名字,它们的功效。 直到有一天,他见到了真正的“独活”。 他觉得很漂亮,像巨型的蒲公英,被炮制后,美丽的样子不见了,却可以治愈病痛。 他主动跟老师说,让我照顾它们吧。 侍弄这些独活,他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这个植物园是老师毕生的心血,每年都会有从各地慕名而来的求学者,只为能在这里学习几个月,添些见识。 他跟半夏经常会在老师授课的时候上山去采药。 同样的首乌,比山脚下的重了一倍不止。 不似半夏,他很喜欢跟草药待在一起,久而久之,身上都沾染了药香。 他很用功,逐渐变得比半夏更加博学。 小丫头贪玩的年纪,经常撇下他溜出去,一整天都不见踪影。 他也不恼,连她的份一起做了。 老师有哮喘的顽疾,经年不治,愈发严重。 他摘录了冷香丸的方子,极尽繁琐,可如何也要试一试。 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开的白芙蓉花蕊十二两冬天开的白梅花蕊十二两次年春分晒干和上药末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雨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四样水调匀和药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制成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瓷坛内埋于花根下发病时兼用十二分的黄柏煎汤送服半夏戏说他是不是书读傻了,这些个劳什子也相信。 他只是笑笑,继续捣药,这药讲求一个“巧”字。 可未等他制成这罕见丸药,恩师就先驾鹤西去了。 半夏辛,温,有毒。入脾、胃、肺经。降逆止呕,燥湿化痰,消痞散结。尚可用于痰气相搏郁结于胸膈之梅核气;以及痰核瘰疬、痈疽发背等证。抑制呕吐中枢和呼吸中枢;解除支气管痉挛。本品尚含有催吐成分,不耐高温,炮制后催吐成分被破坏,镇吐作用得以发挥。“我会离开这里的,我不想永远都待在这个研究园里……”她跟朋友说,像抱怨。 “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他捧着一本线装古籍,缓缓说道。 眼神并没有给她们。 他一身藏青色长衫斜倚在花期正盛的珙桐上,另一只手枕在脑后,风度翩翩。 他喜欢老师去世前的时代,长衫依旧是他最爱的款式。 可这样的他会被她调笑为“老古董”。 “半夏,他是谁啊?” “他是我哥……其实是我父亲收养的,当时遇到他又瘦又小的……被这里的水土滋养一番后很快长得比我都高了。” “好帅啊……”朋友捧着脸作花痴状。 “他现在比我厉害多了,这个研究园的一切,他比我还熟悉呢……而且我父亲临终前,也有意将祖上的基业传给他,这样我就轻松了,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半夏到底还是走了,去看她眼中的世界。 分别时,他说,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再见面,她犯了不大不小的事情,需要保释。 把她捞出来后,他带她吃了一顿大餐,那个狼吞虎咽的样子,又害得他眼睛酸酸的。 吃饱喝足后,半夏拉着他:“去我家吧!” 楼梯很长,他觉得膝盖都有些痛了,最后来到一间房前,一不小心,又磕到了门框。 他揉揉自己被撞得发麻的额头,四下环顾她住的小窝。 是个由阁楼改造的小小空间,烟囱斜坡的位置下摆着她的床,衣服和杂物堆放在一起,更显逼仄。 她从前也算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如今却这般落魄。 “半夏,你怎么住在老鼠洞里?”他心疼地问。 “你可别小看这个地方……”她拉着他坐在她的床上,“这家人来头可不小,我是填家教的缺才能住这里的,不花一分钱!” 她说得眉飞色舞,他满眼里装着疼惜。 她说出去闯荡,见世面,可有时连下一顿饭都没着落,一个人过得可怜兮兮的。 没错,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她不开口说“回来”,他不会伤害她的自尊心。 再后来,他看着她越跑越远,跟不同的男人交往,受了情伤就不远万里回到植物园里,跟他没日没夜地侃大山。 他从来不说安慰她的话,她饿了就烧菜给她吃,她无聊了就陪她逛街喝酒。 养个把星期,好了,她就又飞走了。 他还是继续待在这里做研究,养花花草草,侍弄名贵药材。 基地给他的待遇可不薄,甚至动了想挖走他的心思,都被他一一回绝了。 他说,我不能让她回来的时候,找不到我。 故事总该有个结局的,或者说,是转折点。 半夏像只飞蛾,扑火的次数太多了,她的翅膀早已残破不堪。 最后一次,她口中的男人还是弃了她。 独活依旧守在老地方,只当她是玩累了,倦鸟还巢。 “我不走了,回来陪你……”她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进忙出。 这一次,他们的身份好像换过来了,有家人的样子了。 “愿意给你承诺的人,至少会在伤害你前思索一番。”她坐在一地酒瓶里,满脸都是苦涩。 “我愿意给,但不会伤害你。”他小声说。 “你的沉默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我想要的你也未必懂……” 她需要释放,他自知不该在这些地方计较。 “我不叫你哥了,你说好不好?”她撞倒瓶子,爬到他身边。 他摸摸她的头:“好。” “我累了,不想再漂了……或者,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我一直在等你回头……好在我终于等到了……”一行清泪蔓延至嘴角。 “何当共剪西窗烛。”他举起酒杯,跟她绕颈缠绵。 “我们现在就是。” 合卺酒饮尽,他们坐在纱幔里说悄悄话。 “你的名字不好,我给你重新取一个吧。” 他也觉得不好,独活,多凉薄。 可想来想去,也不知给他取什么好,这两个字已经深深嵌入他的生命里了。 他们携手相伴的时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整整七年。 半夏因为少了一半,所以寿数也减了半。 儿时没当回事的知命之辞,竟逐一应验。 她未曾留下过子女给他,只因那年她小产,伤了根本。 或许是她该为年少时那段放浪形骸的日子付出一点代价了。 老师是不是早就知晓了这一天?独活,然后郁郁而终? 他在想,他是不是也死了,以另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褪下这烦扰的红尘业身,飘飘乎跟随她去了别的世界。 那个夏天很长,也很热,他却感觉如置冰窟。 他们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连盛席华筵都称不上,终落得个草草散场的地步。 古今一梦尽荒唐。 也算不枉这一遭。 (完) 一点碎碎念—— 拖欠的甜文……又变虐了…… 可能是我甜不起来…… 没关系,写好虐文也是一大优势不是吗? 还是多看看漂亮的人类幼崽吧~~夏安。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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